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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八章那就入贅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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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過是個不識幾個字的鄉下婦人,燕公子可是燕王府的世子爺,是高高在上的貴人,哪能對她磕頭,這是要折她的壽呀。

“您是月娘的娘親,便是我的娘親,我自幼沒有母妃,您若是不嫌棄能將我當兒子看,我將感激不盡。”燕今歌淡漠的垂眸,修長如扇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片陰影,莫名的看得人心一揪很是心疼。

馬氏一聽這話,立刻想起方才燕易說的那些,她家月兒上輩子也是年少失孤,莫非燕公子也是?“燕公子也是年幼喪母?”

“是,母妃性子剛烈,受不得側妃幾次三番的挑釁,在我七歲那年自刎。”燕今歌傷心的嘆息,語氣中滿是傷痛。“都怪父王不作為,任由側妃欺負母妃,才逼得母妃走上絕路。”說不恨燕王,也不過是迷惑眾人的說辭而已,私心裏他怎麽可能完全不恨?

見他說得傷感,馬氏心疼得眼眶都紅了,輕輕將他從地上扶起來,嘆氣道:“唉,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,我本以為像你們這種出生富貴人家的孩子不愁吃穿會過得很好,沒想到原來和我們一樣,也是不盡如意。快起來吧,我對你也沒什麽所求,只求你全心全意的待月兒,如此便夠了。”

“岳母放心,我定會用性命疼惜她與寶兒,斷然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。”燕今歌單手舉過頭頂,對天發誓。“如我燕今歌今日所言未能做到,便要我天打雷劈死無全屍。”

要不要發這麽毒的誓呀?燕易驚訝的看著他,到底是他老燕家的種啊,每一個都是不世出的情種,要麽不動情,動了情便是認定一輩子。不過也有例外,比如說他那不孝子燕戰,再比如說燕今歌口中的混賬老爹,他的大孫子如今的燕王。

“你這孩子,怎麽發這種毒誓,我也沒說不相信你呀。”馬氏急忙將他的手拉下來,雖說嘴上還在埋怨,但眼中卻滿是欣慰。顯然是認可了他這個女婿,當真是丈母娘看女婿怎麽看怎麽順眼。

這邊馬氏是怎麽看燕今歌怎麽順眼,那邊燕易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!小杜景是他一手帶大的,雖說他比不得她親爹,但半個爹是絕對夠格的。想這麽輕易的憑借三言兩語就將他半個閨女騙走,門都沒有。

“杜景,你認我做幹爹吧!”冷不丁的,燕易冒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,將杜月娘累得外焦裏嫩,只能用看傻子的眼神關愛他。“你那是什麽眼神,你就那麽不願意嗎?”

“廢話,我當然不願意了!誰沒事幹喜歡給自己找個爹啊,再說了,你我一直都是兄弟相稱,突然你要長輩分做我爹,這不是占我便宜嗎?!”杜月娘沒好氣的翻他白眼,越看越懷疑他剛才是不是被杜追電踢了後腦勺。

燕易被問得一噎,擡手就給了她腦門一下,沒好氣道:“沒良心的白眼狼,虧我掏心掏肺的待你,早知道就不把你養那麽大了,省得便宜這個臭小子。”

這話說得怎麽那麽難聽?杜月娘郁悶的蹙眉,糾正道:“容我提醒你,這個臭小子是你的重孫子,嫡親的那種!”

“你還知道他是我的重孫子!你我有同袍之義,是過命之交,怎麽算你也是他的長輩,你就這樣一句交代都沒有將他給睡了,如此沒有擔當你對得起我對你的教導嗎?”指著她的鼻子,燕易說得憤慨激昂,口水都噴到了對方的臉上。

杜月娘被他說懵了,甚至都低頭開始沈思,自己什麽時候做了這十惡不赦的事情!“我沒有!”

“怎麽沒有?你們是否圓了房?你憑白汙了他的清白,還想不負責嗎?!小杜景啊小杜景,枉我悉心教導你多年,本以為能將你養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沒想到你竟是這種登徒浪子,汙了人家的清白卻不想負責!是我的錯,我沒有教導好你,是我對不起你爹的臨終托付。”

面對如此指責,杜月娘被說得咬口無言,見他悲痛得捶胸頓足,杜月娘只覺得自己罪孽深重。可越往後聽越覺得不對勁,什麽叫她是汙了燕今歌清白的登徒浪子,憑什麽她就成登徒浪子了?!還有沒有天理?

“你等一下,你這話說得不對!什麽叫我汙了他的清白,什麽叫我是登徒浪子?你腦子被驢踢了,我才是女的啊!與他在一起,吃虧的是我,是我好不好吶。”愧疚了半天她才轉過彎來,燕易這廝在胡扯什麽鬼東西,差點上了他的狗當。

見她終於反應過來,燕易挑了挑眉收起臉上的假哭,咳嗽兩聲嘆道:“唉,雖然我方才那話不太悅耳,但話糙理不糙對不對?你看你們連孩子都有了,這婚事是不是找個時間辦了?”

“啊?”杜月娘猛地擡頭,用看傻子的眼神望著他。“你沒睡醒就回去繼續睡,他是燕王世子本就有婚約在身,再想娶妻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?”

“那就入贅唄,你小子不介意吧!”燕易一臉笑意的轉頭問燕今歌,眼中凜然的殺意看得後者心一凜。

管他是入贅還是娶妻,只要能與她在一起,根本沒有區別。燕今歌緩慢搖頭,鄭重道:“只要景兒願意,我隨時可以入贅杜家做上門女婿。”

意料之中的答案,但當真的從他的口中說出,杜月娘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。“你是燕王世子,天生貴胄,卻要入贅到我這農家來,你莫不是瘋了?”

“沒有你,我才會瘋。天生貴胄如何,出生王府又如何,倒不如來你這農家做一個種地的漢子,至少沒有爾虞我詐、陰謀陽謀,還有妻兒在身邊,樂得一個輕松自在。”

來涇陽的路上燕今歌想了很久,他一直覺得父王懦弱無爭的性格不好,可如今再回首細想父王根本不是懦弱,也不是當真什麽都不爭。他是看透了一切,與其將賭註壓在下一任帝王的身上,倒不如全心全意的侍奉在位的皇帝,同時還能留一個剛正不阿的美名,給下一任帝王留一個極好的印象,如此不爭才是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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